断章。

搬运，多年旧作

习惯
    在没有遇见的时间里，慕少艾有很多没有羽人非獍的生活，羽人非獍也有很多没有慕少艾的生活。后来的各种生活过得久了，羽人还是觉得，是有慕少艾的生活过得比较好。
   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一个人能给的温暖，也总些别的人能给。
   也许是他没有耐性去适应另一个慕少艾。当然问题的关键是，哪里来另一个慕少艾来让他适应。

依赖
    经历了漫长漫长的磨合，就像是荒野的动物会本能得靠近温暖，羽人对于安稳的生活，或者说，对于慕少艾本人，开始有了些微不清不楚的依赖。而他似乎很抗拒自己的这种细枝末节隐约的依赖，这点慕少艾也看得出来。
而慕少艾一直觉得这依赖不是坏的事情，有人知寒知暖地放在心上，那么想牵着抱着，想总腻在一起，也是自然不过的事。他是曾过过辛苦日子的人，于是愈发明白在这个诡谲的江湖里，一份真情是如何可贵。
    虽然对于武者来说，有时也是最最危险的东西。
    到了要走的时候，算是领悟到了些羽仔之前逞强的意思。
   于是只好自我安慰，至少是曾经让你心安了，给你快乐了。

礼物
    羽人会常常收到慕少艾送的东西，大部分时候他硬起面皮实则微赧地说，你自己留着用。慕少艾总会笑，好的东西我自然是给自己买了一份后再想到要给你的。
   生的希望，后来成了例外，慕少艾没给自己备着直接留给了羽人。当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东西。

等待
   毕竟领便当的人总多过台面上的人，于是慕少艾在仙山的日子其实也不曾寂寞。
   每过一阵子，底下有了鏖战，便总有人去路口巴巴等着。有时回来的是两个人，手攥得紧紧的，神情欣喜，眼里却有泪光。有时回来的是一个人，面上神情闷闷不乐，嘴角却又是隐约的笑。
   慕少艾一次也没有去过。当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懒骨头，只是觉得，真有那个时候，似乎也还是等着那人来找自己的好。

看开
    羽人躺在屋内的硬榻上，方才接上的手臂正疼得毫无睡意。有时会想，做的不是错的事，又说不上值不值得。
    以他的性格原本是不大会主动去想那些的。以前慕少艾在的话，有些时候会拿话来安抚他，更多的时候会拿话来岔他，试图让他不至于一个人纠结进死胡同。
    而现在人不在了，遇着什么也只有自己学着看开一些了。

战局
    弃总下凡尘后，苦境哀鸿遍野，仙山鸡飞狗跳，慕少艾听着堵心看着又闹心。终究是有几番心惊胆寒。
    一个个认过去，总会叹口气。诶，这个还有过一面之缘。诶，这个出得比我还晚。

希望
    回头想想，毕竟是那人费尽心思逆天转命的结果。再有艰难险阻，也总有机会去做些什么，也会有些好的希望在。那这么活不得死不掉的，看来便也就不是纯然坏的事情了。
    其实，经历过大爱大悲，羽人的心像是炉火淬过，一片清明。
   有一线希望的予以争取，值得珍惜的加以善待，也许便是在这冰冷的世间，能想得到的最后的保全之法。
   或许仍会有遗憾，至少总不至于后悔。

无聊
   羽人失踪那段日子里，慕少艾抽烟喝茶打牌混日子，过得十分之无聊。
   后来想想，没有围炉没有烂桃花，这么失踪着其实也不错。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懒得再去新戏里认台柱认BOSS，于是便继续每天抽烟喝茶打牌混日子。好假装自己不会经常去想那个年轻人现在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爬墙。

故园
    在后来的颠沛流离中，羽人会不时想起那盏漫天风雪里飘摇的孤灯。虽说是四面透风苦寒孤寂，总是个归处。
    那人有时会坐在台阶下的风雪里安静地听自己的胡琴声，也不走进来。明黄的衫子看在人眼里也有了几分热度。
   慕少艾是很怕冷的人，这点羽人一直都知道。原本以为那冷落和冷清会让他不至于靠得那么近就不会伤了身寒了心，之后慕少艾却不厌其烦冒着凄风苦雪一次次上门来。谈天说地，勾引调戏。
   想到这里，羽人有些忧心，又有些庆幸。

梦
   刚上仙山的时候，慕少艾总会一遍一遍地做梦。梦见白得瘆人的雪和冷的瘆人的冬天。
   醒来的时候额角都是汗，这才发现仙山已经是炎热的盛夏了。远远近近的蝉鸣正透过窗棂传进来。

一处相逢两地书
   我在这里想念你，如同你在想念我。
   就好像在这想念里，可以离你更近一点。